“后冷战的社会文化特征,并非是这类意识形态对抗的消解,而是某种强化和平,通过审判失败者,令胜利者的意识形态获得普世价值。”
——单读《我们丧失了对当下世界的把握感(上)戴锦华专访》
诚然,每一个时代的历史,都是由胜利者谱写的。柏林墙的倒塌,一个庞大的苏联共和国瓦解了,一个新的世界只是靠着碎片拼凑个没有灵魂的躯壳。所谓的和平,不就是一山不能容二虎,只好让一虎来统领话语权吗?美国在后冷战时代,没了苏联这个顽固叫嚣对抗的阵营,终于可以横行霸道地推行着符合其利益最大化的“和平政策”:弱国无话语,资源交出来。阿富汗、伊拉克、叙利亚的战火,是和平时代里最荒诞的讽刺。头破血流、生灵涂炭、怨声载道,与其说是“失败者”的无力挽歌,不如说是“失败者”对联合国的群嘲。
我们当下所谓的和平时代,是用人们失去反抗、革命动力换来的。当个人意志遭受集体利益阉割和平,被迫让步,还被“污名化”时,自由只是当权者玩弄政治权杖、把持经济链条、反锁文化流通的把戏。21世纪,给了人人谈政治的乌托邦幻象,却从来得不到政治权利的真正下放。国家机器的运行,说到底就是“社会契约论”给了人民一份保障无效的假合同,上面受益人横竖都写着当局者。人民是国家的主人,这种戏言,唯有在官逼民反时得到有效体现。
微博维权,让实体司法接受空前的考验,因为它面对的不是一个个可以抓来、有名有姓、知其家门的蝼蚁百姓,而是来自虚拟世界,突破层层关系屏障,可以自我把控话语的”检察官“群体。可是你若问微博维权是人民的胜利吗?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当个体在真实的世界得不到有效的帮助,寻求虚拟世界的无政府主义群体的援助,这才是对当下政府最大的讥笑。这证明国家机器正丧失尊严与效力。
仓廪足知荣辱。当底层人民还在苦恼生存问题的时候,让他去谈生活的讲究,也不现实。那么作为构建社会金字塔地基的底层人民,怎么才能谈政治,关心一下眼前这个柴米油盐背后的体系呢?这是一个国家需要思考的问题,否则有可能是一个国家根本有意识地规避这个问题,姑且我们可以说是“休养生息”营造出来个太平盛世,真相就是“愚民”二字。
国家机器最简单的运行方式,是由少数人统一意见来替大众说话。当大众都想来操纵国家机器的远行,会带来成本激增、效率耗损。高效率、低成本的管理模式,需要意见的集中处理,而不是众声喧哗之后到底谁说了算。所以为什么我们需要党派来管理国家。人民需要自由,国家需要秩序,权利先集中再下放这过程本来就会产生一定耗损,人民手里拿到的自由相对来说,是打过折扣的。打过折扣的东西,有人得来欣慰,有人得来愤慨。前者是鳏夫娶了寡妇,但求有伴度日;后者是新郎初夜见不到落红,得不到名份应得的利益,便觉受到尊严的侵犯。
思考-挣扎-行动迟缓,成了21世纪人们生活的路障:不敢大胆地说出想法,不能划清利益的私有化与集体化的明确界限,对未知的行动结果又心生惶惧。
这不,路上处处可见各怀鬼胎又行动延宕的“哈姆雷特”。
文章原发于【ConnieHo】公众号